在這人口超載的世界,唯有具特殊天賦的孩子得以存活。

在這生命無權的世界,死亡遠比存活更為輕鬆。

在這殘酷冷漠的世界,實力便是生存的法則。

然而,在這樣的世界中,仍有少數例外。

同時掌管生死、疾病與醫學者受人畏懼。人們狩獵他們、批判他們、剝奪他們,並將自己的行為稱之為——

 

「魔女狩獵」。

 

 


觀測日誌DAY1:

「賽薩瑞恩一族遭到殲滅,我們失去了引以為傲的黑醫體系。」
「唯一的倖存者是當家的獨子,一個不曾上報政府的孩子。」
「他們究竟在隱瞞些什麼?」

 

 

四月一日,政府因黑醫世家的殲滅召開緊急會議。


一個被政府默認的黑醫系統對這個世界而言是不可或缺的,所有不人道的實驗都因黑醫的幫助得以盡興。其中,從未斷絕的醫學血統更是重要。

「該隱,給我醒來。」

冗長繁複的會議惹人倦意,名為該隱的男子因此熟睡,並在會議中發出響亮的呼聲,讓人好不無奈。其中,掌管司儀的男人更是氣憤。

「該隱。」

走到該隱的身邊,低沉的喊著他的名字,身為司儀的男人沉下臉,拿起桌上的馬克筆往該隱的臉上塗鴉,直到完筆,沉睡的該隱方才清醒。

朦朧的看著氣憤的男人,環視周圍竊笑的人們,該隱有些茫然的開口:「嘿,亞伯......大家怎麼了?莫不是我說了什麼奇怪的夢話?」

「不,你只是打呼罷了。」放下手中的麥克筆,名為亞伯的司儀無奈的環手,「說吧,你聽到哪了?」

「......卡瑞恩?」

「是卡勒瑞。」

頭疼的揉著眉間,亞伯簡略的向該隱解釋現狀:在無意外的情況下,名為卡勒瑞的孩子應該也有著醫學精通的能力,這表示他也能夠繼承家業,這對一度崩解的黑醫體系而言是在好不過的。問題在於,那孩子的精神封閉、不好控制,就連能力等級也是未知。

「喔?」隻手撐臉,該隱奇妙的笑著,並在亞伯嘆氣之時發話,「把那孩子交給我不就好了嗎?」話畢,他轉眼,看著四周驚訝的同事,「身為第一發現者,當然要負責到底,對吧?」

「是這樣沒錯,但是你管理的機構不是......」蹙緊眉頭,亞伯不敢置信的瞪眼。原來該隱的字典裡存在著「責任」兩個字嗎?

不過,這樣也好。

將手安上頸部,亞伯在清過嗓後慎重的看著對方,「那就麻煩你了。」

「當然——那我可以先走了嗎?我想早點去找那孩子。」

「剩下的我們會處理。」

揮了揮手讓該隱離去,亞伯在對方離開之後轉頭,尷尬的看向其他人。

 


「所以,他臉上的塗鴉......該怎麼辦?」

 


 


擦掉臉上的塗鴉,該隱叼著菸,緩步至關著卡勒瑞的房間。沒有上鎖的房帶著厚重的門板,奇異的冰冷流出門底,飄著一股詭異的氣味。

轉開門,看向裡頭切割自己的孩子,他深深的抽一口氣。

撇開不知從何拿到的氣囊式手術室與手術用品,光是對方的所做就足以使他驚奇。捏熄手中的菸,他將身子倚靠房門,想著與卡勒瑞的相遇。

佇立屍堆,對月高歌,以神憐愛之聲貫徹大地,彷若甜美的瘋狂。

——正因如此衝擊力的相遇,他才願意負責到底。

瞇著眼,等待手術的終結,該隱趁閒打量起卡勒瑞的外型。因傷口潰爛顯得脆弱不堪的後背、滿是刀痕的後頸以及粗糙縫合的右眼,所有一切,都點著「家暴」的事實。

為什麼要這麼做?

「是誰?」

倏地,一道冰冷不似孩童的聲音響起,喚回該隱的思緒。

凝視結束手術的孩子,他的胸前亦帶著燒傷與刀的痕跡,卻沒有後背來的嚴重。依照剛才的狀況來看,大概是進行了自我醫療的措施。如此想著,該隱大步流星的走到對方身側,禮貌性的自我介紹:「你好,卡瑞恩。我是該隱,該隱-諾亞。」

「卡瑞恩?」挑起細眉,卡勒瑞抬手,拉扯著唯有笑容的眼臉。

「卡勒瑞-賽薩瑞恩,簡稱卡瑞恩。聽起來不是很酷嗎?」

「一點都不酷。」

注意到對方的行為以及不同笑臉的口吻,該隱有趣的勾起嘴角,垂下那倒映星月的眼,伸出手,勾起孩子的下巴。「不喜歡也沒關係。反正,從今天開始,我就是你的代理監護人了。」

話畢,該隱傾身,將吻落上卡勒瑞的唇。

 

「請多指教,卡瑞恩。」

 

我可愛的籠中鳥。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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