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樹梢的妖精高歌,隨著春夏秋冬起舞,亦隨四季沉淪。
住在病院的男孩總看著她的身影。
他們之間少有言語,唯一的對話,唯有初次見面的寒暄。
「妳好,」剛入病房的男孩抬頭,問著眼裡恍若虛幻的女子,「妳在唱歌嗎?」
「廢話。」
她低頭,粗魯的回應他的疑問,爾後,便自顧的歌唱。
她的歌聲總是哀傷,卻也堅強的令他嚮往。
住在病房的男孩知道,妖精在等著某個不歸的人。
不同於絕望的他,她的歌聲裡頭藏有希望。
「妳在等誰?」
多年之後,男孩成為了少年,而他,依然待在那間病房,看著歌舞的妖精。
隨著壽命的終結,他的話也多了起來。無視她的漠然,他總自顧自的說著幻想中的故事。
然而,多年的疑問依然無解。
□
「你和他一樣吵。」
第一次搭話,是在他說完最後一個故事之後。
透過窗戶,她看著奄奄一息的他,離開樹梢,牽起了對方的手。
——故事終結之後,少年失去了聲音,只能沉靜的看著妖精的所為。
「我在等的人和你一樣。」妖精說著,身形越發模糊,並逐漸消散,「他總說著他的故事;有時候,那些故事真是超級無聊,就和你的故事一樣。」
在他離開之後,她等著他。
在他消失之後,她依然等待。
週而復始。
如今,她卻再也無法繼續等待。
「活下去。」
她說著,握緊了手。
「然後,如果遇見了他,幫我把話轉達給他好嗎?」
她看著他,而他,也看著她。
他知道,她給予他剩下的生命;他知道,這是她畢生最重要的承諾。
即便少有對話,他仍明白。
於是,他毫無猶豫的點頭。
「謝謝你。」
說著,她笑了。留下轉達的話語之後,消散為光。
——「等我,好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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